Wednesday, July 27, 2011

媽媽的問候

"你有沒有收到我email過去的信用卡帳單"
'有'

"那你記得要跟你朋友收錢喔"
'嗯'

"你車子開去驗了沒?"
'還沒'

"你怎麼聲音聽起來這麼累"
'嗯.....就很累'

"你在哪裡?做實驗喔"
'對....在實驗室'

"你現在還有錢用嗎?"
'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有(心虛)'

"沒有錢要講喔"
'嗯.........'

"我雖然會念你,但是還是很關心你啊~你爸還不是一天到晚在念我"
'嗯'

還沒掛上電話,眼淚瞬間潰堤。只好強忍著哽咽的聲音,打起精神跟她說再見。

或許是週末要去同步做實驗,但是蛋白質仍然瘋狂denature,濃度依然很低,讓我感到很恐慌與焦慮,在壓力很大的時候接到媽媽關心的電話,溫柔的話語跟問候讓我無法招架,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。情緒並沒有隨著掛掉的電話而停止,反而像潮水一樣一波波地湧上,讓我不得不趕緊逃離實驗室,到沒有人的樓梯間去。

好想跟老闆說:老子做不下去了再見!
好想跟媽媽說:媽.....我是同性戀。

漸漸的,連我都愈來愈不認識我自己。星期一到星期五彷彿死了一樣,週末才稍微活過來。在這個環境中愈來愈封閉自己,不想跟外界有任何連結。

站在樓梯間的窗口旁,眼淚仍舊不停的掉,或許那個解不開的結是我自己綁的,可以解開的也只有我,但是怎麼解?